焦糖腿肉

王老师和喻总终于同框

——————————

吃晚饭之前雨没停，王杰希来了，他开车到院子外，打电话给黄少天，说他到了，让他出来。

喻文州住的房子是独门独户的小别墅，院子里种了枸骨和大叶栀子花，墙边有绿萝攀爬到围栏上，都是常见的花草，想来应该是物业种的，本人没时间打理，角落里有一个单人秋千，在雨里湿漉漉地往下滴水，木头浸水泛出深色，不知道黄少天有没有踩在上面玩过。

他想着这些扰人的事，看到黄少天从别墅里出来了，他没打伞，双手拢在头上，像敏捷的小鹿般跳进雨里，踏着水波轻快地跑过来。

没有几步路，他很快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就在王杰希身边的副驾驶座，边说：“真讨厌啊，下雨不方便。”

王杰希伸手给他系安全带，就着这个姿势亲他的脸颊。

黄少天没抗拒，但或多或少有点不好意思，闭着眼睛说：“外面呢，不害羞呀，污污的你~”

王杰希笑，抬头看喻文州。

喻文州站在房子的门前，屋檐下，手里拿着没撑起的伞，雨下在他的身前，他抬手，表情自然地挥手再见。

黄少天也挥手，从车窗里看他，“再见，汤要记得喝完哦，明天我再来。”

王杰希把车开走了，黄少天也把车窗关起来，嘟哝着：“你还非要接送我，我自己开车来回也很方便嘛。”

“下雨天车多人多，”王杰希说：“你作业没交吧，早上遇到你魏老师，抱怨你这周都没去他实验室，懒了很多。”

“因为文州回来了嘛，”黄少天咂嘴，“每天来回路上都要挺久，不方便。”

“说好的不跟他住。”王杰希边开车边说。

“我知道啊，就是抱怨一下，你在乎我才希望我和文州保持距离呀，我原谅你了，”黄少天口气轻松地说：“你呀，总比有些人好，我以前有个男朋友真的超小气的，算了，不在你面前说别人了，免得你不高兴。”

呵，你真的在意我不高兴的话……王杰希说：“说说看，超小气的前男友，是上次来学校找你的那个？”

“不是他，是另一个。”

*

黄少天高中时比现在放飞得多，又是超龄中二又是叛逆青春，特别高二，发型全靠发胶固定，服饰归类葬爱家族，眼神中总是透露出哥很帅但嘘别告诉其他人、哥很吊但哥必须隐藏自己实力、哥很寂寞别拿卷子烦哥、哥的悲伤逆流成河你们凡人不懂的这份忧郁，然后有一天，一个高一的学弟突然向他告白，说他太特别了。

黑历史！几年之后黄少天咬牙切齿地想要抹去自己的高二期，但喻文州说，别担心，那高一小朋友一定更想抹去。

言归正传，那位高一学弟装扮倒是一个很正常的学生，穿日常校服，戴学校校徽，平淡无奇的脸上带着厚重的近视眼镜，据说学习是那一年度的第一名，是个最普通意义的好宝宝。

你喜欢我？高二的黄少天从五角星形状的墨镜下看他，你喜欢我什么，你了解，我的内心吗？

我会试着了解，高一的学弟说。

你错了，连我自己，都不了解我，黄少天说，不要妄图，了解他人，因为，人，最难了解的，恰恰是人，自己。

这个年纪的黄少天装逼到说话几个字一顿，黑历史不要提。

高一的学弟说，我会努力了解，你总不会比……卡塔兰猜想更难懂。

黄少天说，那是什么，比我，还难懂？

那个当然很难懂，后来黄少天自己学数学系，学专业知识，明白了卡塔兰数是组合数学中一个常在各种计数问题中出现的数列，那是19世纪提出的猜想，到2002年才证实为定理，很多各国的数学家为之努力。

那高一的学弟真的很努力，发扬了他学习上的刻苦，每天在班级门口等他，给这位叛逆的学长送牛奶，黄少天开始觉得低年级男朋友很丢脸，但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加上发型也没有学弟高时，就对年龄这种事刻意地释然了，他那阵子太追求寂寞孤高以至于忽略了学习，学弟上高一的课拿高二的书，自学高二课程再去辅导他——以至于抢了喻文州的活，让终日和他形影不离的喻文州终于有时间去交了女朋友。

学弟论长相实在与杀马特时期的黄少天风格差异太大，年纪小也不懂追求恋人的花招，只一味地努力给黄少天讲题，送牛奶，平均一周被老师喊去谈话两次为什么交这么不正经的朋友，忍受着黄少天长篇大论的叨叨和几词一顿的深沉，终于某天黄少天良心发现说很感谢他，但是……

十动然拒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学弟先流下了眼泪，十六岁的黄少天不懂十五岁的男孩为什么在自己还没说彻底拒绝之前就知道他要说什么，这让他突然觉得这个男孩子很聪明啊，那一瞬间他改变了想法，说那好，试试吧。

他说了试试，就开始和学弟交往，其实过程没有变化，依旧早上送牛奶下午辅导功课，某次夕阳照进只有两个人的教室时，他说，太幼稚了，你到底懂不懂啊！笨蛋！

学弟呆呆地看着他，脸红都没有，看样子是真的什么也不懂。

黄少天凑过去亲他，学弟抿着嘴唇不动，他就不耐烦地说，靠，接吻都不会啊，张嘴！

学弟就是不会，他纯情地如同一张白纸，从来不提过分的要求，没有逾越的行为，很久之后黄少天想起他时并不知道他喜欢自己什么，他那时候杀马特得只能撩起黄黑相间的刘海才能看到眼睛，学弟审美也太清奇了。

那学弟整个人学习刻苦，为人勤奋，一丝不苟，各种意义上的毫无吐槽点和萌点，因此黄少天就一直觉得他很平淡，不对他的口味，一直觉得他可有可无，反正也只有亲吻的程度而已，如果他真提出要进一步，他说不定先撤了。

然而竟然是学弟甩的他。

那时是冬天，他出门忘记带围巾手套又懒得回去拿，骑车到学校时冻得鼻涕都下来了，正好校门口遇到喻文州和他女朋友，喻文州过来说，太糊涂了吧，这么冷的天，你会感冒。说着把自己的围巾拿下来，挂到黄少天脖子上，替他绕了一圈，再端详一下调整角度，力求他整个脖子和半张脸都包在羊毛围巾的柔软与温暖里。

黄少天哈着手说，手也好冷，手套忘记了。

喻文州说，啊，我也没带手套。他没什么考虑地直接抓住黄少天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笑着说好在我衣服暖和……

他的话没说完，突然有人扑过去打他，喻文州体育神经还不错，条件反射地躲让，那人一拳没打中他，反倒摔倒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地上。

黄少天很吃惊，因为他看清那是他的学弟男朋友，莫名其妙啊大清早打人，他下意识地叫道，我X，你XX有毛病啊，文州招你惹你了你打他，你XXX脑子不正常吧！

早课的校门口，有很多人都停下来围观，喻文州拦道，少天别说了。

学弟从地上爬起来，眼镜都摔掉了，从他身边走过时只狠狠地说了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黄少天觉得憋屈，他究竟干什么了要发生这样的事，他什么也没干，他虽然不爱学习又杀马特，可他没有出轨，没有背叛，没有同时和其他人有身体过分的接触，喻文州也没有，他们两个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普通朋友，人家女朋友还没说什么，你一个大男人……

他回过头，喻文州在看他，他的身后没人，他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冬天的早晨很冷，风吹得人眼睛都疼，没有雪，那冷也变得不唯美，不浪漫，只有现实的尴尬与狼狈。

*

“就这样分手了？”王杰希等着前方的绿灯，问道。

“是啊，谁知道他的想法，后来我也想问清楚，就去他们班找他，结果他请假了，他班同学说他生病，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再后来他转学了，我再没见过他，”黄少天遗憾地说，手指敲着驾驶台，“谁知道别人心里怎么想，人心隔肚皮，哪怕是那样一个无趣的人，也有让我蒙逼的时候。”

交通灯变绿，车子继续往前开，天已经黑了下来，车外还有雨声，飘零的雨点落在前窗上，被雨刮器利落地刷尽。

“其实你知道自己哪里不对。”王杰希过了一会，又说：“不然为什么不继续杀马特下去了？”

“靠，我哪里不对，我根本没错好吗，是他自己小心眼，要把人往奇怪的地方联想，我心坦荡，才会大大方方，”黄少天哼一声，停顿了顿，“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了，失恋不是都要剪头发吗，结果我去理发店把头发剪回正常之后颜值从SR上升到SSR，就不杀马特了呗，我又不是没审美。”

“你后来学数学和他说的卡塔兰猜想有没有关系？”

“这是你想多了，我高考就那么点分，作文写偏题了导致成绩没达到预期啊，只好随机调到数学系了，这么一想的确有点巧，”黄少天摇头，“不说这个人了，我的重点是不要做一个小心眼的人，心胸开阔一些，说不定我现在还和他在一起。”

“那就错了，你注定是我的。”王杰希笑，腾出只手给他。

黄少天手指握着他的手，“是啊是啊，你的你的，所有的都是你的。”

两人回到学校，食堂已经关了，王杰希要去外面买晚餐，黄少天说：“算了，回去随便煮点面吧，我要赶作业，不然魏老大真要发火。”又说：“天冷，还下雨呢，舍不得我师哥淋雨。”

他其实嘴巴很甜，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把别人哄得很好。

王杰希听他的，没去外面了，回房间在锅里煮面当两人的晚餐，黄少天打开电脑用MATLAB写作业，房间不大，冬天水蒸气很明显，水烧开之后锅周围聚集起了一片白烟。

“师哥在烟里，神仙呢。”黄少天盘着腿坐在电脑后面说。

王杰希回头看他，“写作业，别一心二用。”

“啧啧，王老师好凶。”黄少天笑，低头翻他的书，“好难，王老师来给我写作业，我来给你煮面。”

“唯有学习和爱人不能假手于他人。”王杰希认真地驳回他的请求。

“噫，不要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自造名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名人名言。”

“怎么不是，你老公二十年后是世界著名的大数学家，五十年后有以他名字为命名的定理，一百年后载入史册。”

“那我赶快记下来，以后活学活用，”黄少天笑得合不拢嘴，“我老公是大数学家呢，你给我画了好大一个饼，我得用什么公式才能计算出面积呢……”他说着，又低头去看他的专业课作业。

其实他认真写作业的时候，并不会这样三心二意，因为他现在在想别的事。

可能因为长大了，见过的人多了，遇见的事情也不一样了，才会对当初的人生出越来越多的愧疚。

冬天高中的校门口，当人群散过之后，他把学弟掉下来的眼镜捡起来，镜片裂了一道口子，不能再用了，除了眼镜，还有一包牛奶，捡起来握在手里，还是温热的，他突然有点惊慌，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好。

结果他什么也没做，因为学弟请假，转学，之后再没遇见。

因此没人再给他送牛奶了，但已经养成了习惯就只好每天自己去买，所幸赶上最后的发育期，身高终于达到了176。

因此没人再给他补课了，好在喻文州女朋友也把他甩了，补课的喻老师又回来了。

当学校下课之后，他们两个在空空的教室里学习时，他偶尔也会想起夕阳下他教过一个男孩子亲吻，落日照在那片空的窗台上，窗帘随风摆动。

黄少天没有把当时所有的现场告诉王杰希，至少有一句话，他不会告诉他，他也不会告诉喻文州，他谁都不会说。

学弟从他身边走过时，说：

我恨你们。

18

第二天去交作业，拿U盘给魏琛，魏琛插在电脑上导入，边说：“这黑眼圈，昨天又一夜风流快活了？”

“我写作业啊，”黄少天叫冤：“我这么多作业熬夜补的，我容易么我，我师哥又不肯帮我写，我都秃了，你看我这头发，一抓一把地落，我师哥哪天甩了我你赔我一个高富帅啊！”

魏琛不理他，看他的作业，“你师哥会甩你绝对不是你秃了，而是你作。”

“我哪里作！我对他多好啊，我还给他洗衣服呢！”虽然是用洗衣机，但也得我放进去啊，“我还给他做吃的呢！”这是文州回来之前的事了，文州回来之后还真的没做过，都是食堂或饭店解决，“我还给他按摩呢！”求他给自己找资料才哄了他三分钟，结果把他火撩起来又没做，因为每天往返文州家很累，实在不想做。

这么一想，黄少天有点内疚，觉得得对他男朋友好点，人家思想觉悟高不吃醋嫉妒，还经常接送自己浪费科研时间，要害他没当成名垂青史的大数学家怎么办。

周五时黄少天打电话给喻文州说明天不过去了，“周六我要陪陪师哥，阿轩说他去找你玩儿。”

“那多可惜，三缺一。”喻文州在电话里说。

“三缺一不是这么用的，四人玩牌缺一个才能叫三缺一。”

“四个人，那你把你师哥叫来，不就四个人了？还能玩牌。”

“……”

黄少天觉得不太好吧，不仅自己去玩还叫王杰希一起，万一他要回家或者有工作呢，晚上睡觉前随口带了一句，“师哥，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你有安排？”王杰希睡在他身边，闭着眼睛说。

“没有，就是如果你没有安排，我们还有阿轩，一起找文州玩啊，”黄少天搂着他的胳膊，“四个人打牌，打麻将？”

“行啊。”王杰希说。

“啊，真的吗，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来。”

“陪你。”

“你真的没有什么工作或者别的事吗？”

“听你口气，又不想我去了？”王杰希睁开眼睛，转过头看他。

“不不不，你能来最好啊，免得又误会我和文州有什么，你才是我男朋友嘛。”黄少天钻到他怀里，“明天我们睡个懒觉吧~”

这暗示太明显了一点，王杰希好笑，“怎么，今天不累了？”

“累啊，所以现在要找人放松，”黄少天以本大爷在花钱买笑的口吻说道：“好好为我服务吧。


【一段那啥，唉，就，没了吧】

这种【】【】他就【】他的宝贝了，【】【】【】【】【】【】，放到唇边，【】【】【】指尖的【】【】，“不好吃。”

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评价，没有太多意义，但他却突然想，喻文州说他的手指是甜的。

并不甜，他舔着自己的手指，失神地想，不会甜，没有人的手是甜的。

他说文州的嘴是甜的，其实他不知道，他没有吻过他的嘴唇，不知道那是不是像甜蜜的话语一样甜，不知道会不会像他第一次做的巧克力那么甜——因为是送给文州的，知道他喜欢甜的，所以加多麦芽糖和炼乳，因为只是普通朋友就只用了普通的方格模具，做好了包起来送给他，但那天喻文州女朋友在他家里，情人节呀，他们两个在沙发上【】地接wen，他进来时正好看到了，又赶紧退出去怕打扰了他们，这点默契他们两个之间不需要提前说也会有，黄少天走回到街上，脑子里却不断地想起喻文州在和别人接吻，心想他什么样子我都见过唯有这种……没有。

想着想着他没看交通灯，差点被车撞，幸亏身边有人拉了他一把，他撞到那个救了他的人胸前，那男人说走路想什么啊都不专心，莫非情人节这天失恋了？

不算吧，他就随口地撩那个路人，我现在单身，巧克力又白做了，你要吃吗，要吃免费送你，不收钱。

那男人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行，我吃，不要浪费任何人的真心嘛。

当晚他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毕竟是情人节——他才不会过孤单的一个人的情人节，做完之后他很疲惫，心里空空地不想说话，那男人却精神很好地评价道，巧克力太甜了，谁要跟你在一起也不怕得糖尿病啊，甜到可怕，下次再做给我的时候……他打断他的话，异常懒散又有点不屑地说，以后不做巧克力了，哼。

这才是情人之间该做的事，而不是朋友。

壁灯昏暗，冬夜寒冷，室内特别是床上，让人热得流汗。

窗外冷风吹了一夜。

做到很晚，所以第二天就真的睡了懒觉，两人抱在一起用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身体纠chan在一起，睡到太阳很高了也不想起，醒了也不想动，王杰希看时间都十点多了，提醒道，“你不是说今天出去？”

“到文州家就不能抱了，又要到晚上。”黄少天撒娇。

王杰希说：“谁说的，我要抱我媳妇还要喻文州同意？”

“不是啊，阿轩也在，虐单身狗多不好意思。”黄少天说着，坐起来准备起床。

【一段洗澡的，唉，就，没了吧】

王杰希慢腾腾起来，也不穿衣服，去浴室里捉他，黄少天身上滑溜溜的，还有泡泡，他抓不住，就只好抱住了。

**

早上起床后在浴室里直接来一发的后果是，压缩了所有其他时间紧赶慢赶到喻文州的家也已经过了中午饭点，黄少天腰软得酸痛，一到喻文州就趴到沙发上不起来了。

“夜夜笙歌。”郑轩嫌弃地说：“你还来干什么！秀恩爱辣我们眼睛吗！”

王杰希说：“他非要来，说言而无信非君子，我拗不过他，”把路上买的樱桃礼盒放在桌上，看喻文州，“不好意思我们迟了。”

喻文州微笑，“没关系，都是朋友，迟了就迟了吧。”

郑轩把樱桃拆开去洗，喻文州作为主人给他们倒水，黄少天趴在沙发上，用手指逗鱼缸里的小乌龟。

王杰希弯腰看乌龟，“你们的友谊？”

“是我们的友谊，”黄少天纠正，又说：“你怎么知道？”

王杰希不说，只笑，黄少天非要追问，他一爬起哎呦一声，王杰希就去抱他，让他落在自己怀里。

喻文州正好端了两杯茶出来，开玩笑道：“王老师热情如火。”

“又秀，压力山大。”郑轩把泡着樱桃的水晶碗端出来，“中饭怎么办，都没吃呢，本来等你做。”

黄少天说靠，“本少干嘛要伺候你们啊。”

“物尽其用，不然平时被你烦，总要有点回报吧。”郑轩讲道理。

“我哪里烦啊，文州你说，我烦不烦？”黄少天像平时一样，找帮手第一个找喻文州。

郑轩说：“你太心机了，你问他，他能说你烦？不过喻总，你凭良心说，你难道就没有一瞬间觉得这个人很烦？”

喻文州说：“任何一个人不只瞬间，而是一生都会觉得这很烦，但是，为了友谊，可以忍了。”

黄少天说：“靠。”

郑轩说：“看吧，你服了才这么少话，喻总盖章你不得不服。”他边说边捞樱桃，突然看到还在逗那只乌龟的王杰希，心想糟糕了，我们光顾着大学同学说话忘了他，这下……

黄少天还在说：“文州你别绕圈子，我觉得我话量很正常啊，打游戏刷垃圾话是战术，对了我们三个人正好可以三排开黑，对面可以六分投了BLABLA”

喻文州笑，“下午再说吧，先吃饭？家里菜都有，你不舒服那我去做，好不好吃不一定，弄熟总没问题。”

黄少天很忧虑，“你身体不好还下厨？再说你做饭还挺难吃的……”

喻文州很尴尬，“不是吧，我跟你这么久看也看会了，看家本领学不到，一点皮毛总有吧，你对我有点自信啊……”

王杰希这时才说话：“要不我来，我最近都在近距离观摩学习，我来。”他说着，卷起袖子往厨房走。

黄少天说：“哎？你……”他推郑轩，“你去啊你去啊，你帮我师哥。”

郑轩不动，“喻总，你是主人，你在这坐着你让客人去做饭？”

喻文州也不动：“你算哪门子客人，少天叫你去你就去。”

郑轩只好把话挑明了讲，“不是，我去厨房，让你们两个人在客厅单独相处，你让人男朋友怎么想？”

“我和文州两个人很正常啊。”黄少天睁大眼睛，“你想太多了吧，我师哥才不会那么庸俗。”

喻文州倒是想了一下，站起身，“阿轩说得在理，我是主人，你们玩，我去帮王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