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王黄】小蜜蜂儿飞19

喻王修罗场吧~



王杰希把萝卜丢到水池里,头也不抬地说:“你来帮我?那真谢谢了。”


“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下厨的道理。”喻文州笑,“你出去陪少天,我随便弄点,主要同学聚会,也不是为了吃。”


“同学聚会,”王杰希站在水池边,开着哗哗的水,“得多巧才能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


“小时候家住得近,分片嘛,小学初中都在一个学校,到高中是自己考的,”喻文州从冰箱里拿午餐需要的肉,那冻得硬邦邦的,丢在砧板上像丢一块石头,砰地一声,很响,“到初三时我和少天约了考同一所高中,就考到了,这是靠自己努力,至于大学……”


“少天说他作文写偏题了。”王杰希口气平淡地说。


“所以我刚好数学最后一题来不及做。”喻文州笑了一声。


王杰希没说话,水哗哗地放,小白萝卜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被冲得上上下下。


“不过研究生就没打算当同学了,”喻文州接着说:“少天打算继续读书,而我只想赚钱,学校是个象牙塔,把他放在学校里,总比放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好,染缸我一个人呆就够了。”


“怕他遇到太多人?”王杰希问。


喻文州没有回答,只说:“我想把少天身上的纯真尽可能保留住,社会嘛,就太社会了。”


王杰希冷笑:“你这态度很值得论证,你把他当你的所有物吗。”


“显然没有,”喻文州看向他,“如果我要独占他,怎么会让他一路花丛过?”


“我不想懂你们那点小心思。”


“除了你,少天过去的男朋友也有单独找我的,问我类似的话,我都答腻了,”喻文州顿了一顿,“只是普通朋友。”


王杰希不说话,喻文州认真地说:“我们从来没有逾越朋友界限的行为,我从没有碰过他,王老师你……”


“他跟你表白过,”王杰希打断他的话,“如果那时你没得病,会接受吗。”

*********

小乌龟今天心情很好,伸出爪子趴在玻璃缸边,偶尔动一动,黄少天从水草撩它,“看我,看我。”


“你撩乌龟,你为什么不养狗。”郑轩说:“养只哈士奇,保证对你比乌龟对你热情得多。”


“你以为我很稀罕热情的吗?”黄少天嘀咕,“我就是稀罕不大理我的,这样我撩到它理我,我才觉得更有意思,那种扑过来舔我的大狗虽然偶尔也挺好,但我很快会腻。”他继续逗乌龟,小乌龟终于给了点反应,脖子伸得长长的去够水草,黄少天立刻开心地笑出声,心情大好地把乌龟从鱼缸里拿出来,放在沙发上。


“幼稚。”郑轩发表评论。


“我就是这么个性格,”黄少天摸着小乌龟滑溜溜的背,仿佛那是条狗有毛茸茸的皮,“太容易得到就没意思了,得到手之后太无趣也没意思了,人生就是要有挑战,有难度,才好玩。”


“无聊,”郑轩嫌弃道:“如果你一直搞不到手的喻总哪天跟你告白,你反而会觉得没意思了?”


*****

“王老师你真的误会了。”喻文州轻微地皱眉,看着那块冻得像棒槌似的肉,仿佛无计可施,嘴里说道:“少天对你很坦诚,连告白这种事都告诉你,可那是他一时糊涂,哪怕那时我不是刚知道自己得了这倒霉的病,我也不会接受,因为我知道他以后会后悔,凡是他会后悔的事,我就要及时帮他阻止。”


“呵呵。”王杰希说:“你自欺欺人个什么劲。”


“你根本不了解他,”喻文州转头看他,“但我的确后悔过,那天才从医院拿到诊断结果,头脑里一片混乱仿佛电脑程序中的DLL文件丢失,少天突然跑来跟我说,要在一起,我没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的后悔在于话说得太重,而非意义本身。”


王杰希关掉水龙头,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喜欢诡辩,我研究的是数学,那是仅按照符号和公式就能运行的纯粹科学与理性,你说的这些东西,我所知道的那些东西,只指向一个最简单的事实,”他看向喻文州,“你喜欢他,又不承认。”


******

“他才不会跟我告白,文州是最了解我的人。”黄少天叹气,“我当时糊涂才会找他告白,幸好他拒绝了,不然绝对药丸!”


“得了吧,当时谁气得要死跑来找我哭诉,说恨死他了,压力山大……”


“呸呸呸黑历史不要提,”黄少天立刻阻止郑轩继续说下去,“我当时气得要死也不是因为他说我们是普通朋友,这个定位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而是之前,不管我做任何事,不管好的坏的还是乱七八糟的,他都肯陪我,偏偏那次他不肯……”


“哦,所以你觉得他好特别吸引了你的注意?我去你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他还需要引起你的注意力?”郑轩摇头,“可劲作吧,会有这只乌龟替我看下去。”


他点了点了小乌龟的头,小乌龟被戳得低下头去,可怜兮兮。


黄少天赶紧护着我们的友谊,“别欺负它!”


“我想你不是介于性别问题不敢承认,而是担心承认了以后没法继续相处,没法让你们两个继续玩普通朋友的游戏。”王杰希冷淡地说。


喻文州不介意他的态度,他仍然微笑道:“少天说今天王老师要来我家,你就是来戳穿我们的游戏?”


“话总得有人挑明。”


“挑明了也不会打破现状。”


“意思是你承认?”


“没必要否认。”


“有意思么?”


“是没意思,但有意义,直说吧王老师,你保证他将来不会遇到别的人?你拿什么承诺一个双方都不会后悔的将来?”喻文州轻轻摇头,“不要盲目自信,人得认清现实和目所能及的未来,你以为就数学是纯粹的理性和科学?那计算机也在应用科学分类当中,主板什么频率CPU就得跟它配套,超频会死机,黄少天什么个性我比你知道得更多,他现在喜欢你,我完全不吃惊,哪一天他说跟你分手了,我同样毫不怀疑,而那时你是过去的某位前男友,我还在他心里。”


厨房不到二十平米,料理台和蔬果水池几步而已,两个男人对视着,没有太大剑拔弩张的意味,只有科学与理智的分析与博弈。


******

郑轩看向厨房,“他两真能做出一顿饭出来吗,我很怀疑。”


“大概可以吧,两个高材生诶,”黄少天把小乌龟握在手里,“友谊~友谊~”


“你们的友谊只有火影能比,”郑轩翻了一个白眼,“揣着明白装糊涂,王老师可惜了,一个好男人遇到你们这一对。”


“我想起来了,”黄少天抓住郑轩,“是你说的吧,我师哥怎么会知道小乌龟的名字,你跟他说了多少?!”


“我怕再有失足青年陷入你两的泥潭中,知足吧黄少,”郑轩摇头,“炮灰了多少人啊,为了成全你们两个纯洁坚定的友谊。我是没有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没法理解你们,但怎么想也觉得这相处模式有点问题吧!”


“我和文州就是没有啊,”黄少天指天发誓状,“我跟他接吻都没有。”


“狗屁勒!你两深深的脑洞里不知道各种姿势干多少回了,我是真想问啊,你抱着什么心态一边交男朋友一边文州文州的,就这么说吧,现在的王老师,跟喻文州,对你而言哪个更重要?”


******

“我听说你打算三十六岁之前赚够钱就退休,而我打算五十年后出现有我名字命名的数学定理,我和你不同,我这个人很上进,有事业心,”王杰希说道:“我不会让他有遇到别的人的可能,我不信目所能及,我只信力所能及。”


“那样最好,说真的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他幸福。”喻文州无所谓地摊手。


“你不信就看着好了。”王杰希并不打算说服他。


喻文州也不打算和他嘴炮,“那我可看多了。”


****

“这还用问吗,”黄少天无辜地睁着大眼睛,“文州和我多少年交情,我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吗!”


郑轩说我去,“那王老师和你那些EX有区别么,你之前还说他和其他人不同,我勒个去明明只有喻文州最不同。”


黄少天盘腿坐起来,没说话,也没反驳。他把小乌龟翻过来放在沙发上,那乌龟顿时四脚朝天,又因为沙发太软使不出力,只一味蹬脚翻不过来,他看着觉得有点好笑,就一直盯着那只无辜的乌龟。


他们两个从小就认识,其他人怎么能比,他们从六岁入小学开始,到现在二十二岁,人生一大半时间都在一起,以前最长的分离是暑假,后来暑假也一起,上补习班、出门旅行、打工实习,都在一起,后来最长的分离是文州去美国治病,近半年的空白中王杰希进入了他的生命——那段没有喻文州的人生。


他们两个人的人生轨迹叠在一起,互相影响,不可分离,就算爱情也不能,无论他交什么样的男朋友或者他和什么样的女孩子在一起,也会把彼此放在那些男朋友女朋友的前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是能一直并肩走下去的人,而其他的人,可能只是人生旅途中的一段时期的同路人。


因为默契,知道对方的心底,了解自己,如同熟知对方的过去,包容彼此,就不需要用身体来证明对方有多么唯一,因为没有肉体关系所以坦然地对男朋友或者女朋友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只能当普通朋友。


如果和他分手了,就等于同时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欢的人,黄少天有点伤感地想,我不能拥有他,但他永远属于我。


***** 

“但是你们两个在厨房里这么久干什么了!”黄少天靠在厨房的门框边感到匪夷所思,“一个人洗萝卜洗了二十分钟?另一个人就一直盯着那块冻肉?喻文州你以为你是超人能眼射激光吗!解冻应该放微波炉,OK?微波炉!而不是你盯着它,它上面的冰就被你眼神里的柔情融化了!”


“抱歉,我以为它会。”喻文州把冻肉拿起来,“现在解冻?”


“算了,都一点多了我都要饿死了!”黄少天说:“我前几天才做的烧麦呢,快拿出来蒸,救命!”


喻文州说是,立刻打开冰箱找,王杰希把萝卜捞起来,问他:“萝卜还吃吗?”


黄少天对他男朋友说:“晚上再吃萝卜汤吧,师哥洗得真干净,给你一个棒棒哒不怕你骄傲……”


喻文州正在冰箱里翻找,插嘴说:“我有相当不错的红酒,要喝吗?”


这时郑轩正好进厨房,马上说:“什么要喝酒,我先走了!”


“开玩笑,”喻文州把那做得如同石榴花般的烧麦献宝似地端出来,“吃这个吧,这个我能蒸熟,我会我会。”


黄少天撇嘴,“这个谁不会,请问。”


“不喝酒吧?”郑轩只关心这问题。


喻文州笑,“少天怎么说,我不介意舍命陪君子。”


黄少天很有自知之明,“算了吧,还是过一个正常的周末,”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王杰希,“之前有喝醉的黑历史被他们两个看到了,师哥你也知道我酒量不行,好在那次我睡过去了,没闹大笑话。”


王杰希揉揉他的头发,不纠正他。


黄少天接着说:“唉,天生的没办法,第一次喝酒是小学,七八岁吧,具体多大不记得了,我哥逗我玩给我喝了一杯红酒,结果我跑出来发酒疯爬到小区门口的广告牌上,那时候电视上都在放情深深雨蒙蒙,我喝多了不知道什么毛病学依萍找刺,丢人丢遍整个小区,文州你知道的,你还在灯牌下面喊我别跳……”


“原来你两从小就爱演。”郑轩没听过这段,插嘴道。


“我配合他啊,”喻文州点头,“就要两个人玩,才有意思。”


“文州哄我啊,说我的刺在他那里,哄我下来,他从小就心脏,我被他骗得爬下来了,”黄少天说:“下来我问我的刺呢,他说你跟我走,他把我带回他家,把他妈妈的毛衣针拿出来,说是我的刺……”


大家全笑了,黄少天有点不好意思:“你们别笑啊,我喝醉了嘛,我把毛衣针全拿走了,文州还把针用线绑着在我背上,我戳他玩,我妈后来跑来把我打了一顿说针怎么能玩戳瞎了怎么办……”


喻文州满眼温柔地看望着他,心里想,他从不属于我,但我一直拥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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