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纲文】宫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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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道,叶皇欺人太甚。

 

叶皇摊手道,军事实力决定一切,不然就打咯,谁怕谁,只是我以为王大人宅心仁厚爱惜百姓,不忍心叫人枉送性命。

 

王大人笑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叶皇和黄上的事臣不便多言,但我朝江山断不可葬送于我辈之手。

 

王大人说完拂袖而去,叶皇在他身后说,我开玩笑的,老王你当真了啊,喂!

 

 

~~~

事后王大人去小黄上寝宫,小黄上正午睡才醒,还穿着里衣,长发未梳,衣冠不整,王大人自觉现在说话不是时候,又要走,但小黄上说你别走,你等我一会。

 

小黄上当着王大人的面穿衣服,当然是宫女给他穿衣服,只见重重刺绣的衣服披到他的身上,长长流苏的腰封束着纤纤腰身,龙纹的外衣衬着他清纯倔强的脸,小黄上棠梦初醒正是睡得唇红齿白之时,正担得起色如春晓之花,王大人看着有点疯魔地想,他也要走火入魔了。

 

小黄上又坐下来让宫女给他梳头发,问王大人什么事。

 

王大人清醒过来说,关于叶皇。

 

小黄上挥手让宫女下去,自己拿白玉的梳子梳头,长发如墨,执玉梳的手比玉色更皎白细腻,小黄上边梳头边说,王大人请讲。

 

王大人把和叶皇的对话告诉小黄上,心不在焉地看小黄上黑发中的手,小黄上听完了说,他是玩笑话吧,叶皇这人说话真假参半,不可全信。

 

王大人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交战之事过于重大,不可掉以轻心,叶皇长期呆在我朝境内,未免夜长梦多。

 

小黄上低声一笑,转过眉眼看他,王大人要开战是为了城池,还是为君王?

 

王大人顿了顿道,黄朝八百年基业,切不可一时妇人之仁……

 

小黄上把梳子掷地,发成铮然裂响。

 

王大人道,黄上息怒。

 

小黄上转过头不再看他,王大人所言发自肺腑?

 

王大人拱手道,老臣入朝二十余载,未曾有片刻私心,所作所为皆是为黄上,为江山,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小黄上道,你走吧,叶皇的事我自有分寸。

 

 

~~~

之后没过几日叶皇告辞回兴欣,王大人送叶皇人马出城,叶皇大方地说,那火石都被你烧成碳了,不用还我了。

 

王大人道,谢叶皇慷慨。

 

叶皇说,上次是说玩笑话,两国开战并非儿戏,哪怕你黄是海伦,我也没那么色令智昏,能不打就不打。

 

王大人说,那叶皇怎么肯走了?

 

叶皇说,我等你家小黄上自己愿意嫁过来呢,他尝了我的甜头,怕是日夜思念我不能罢休,说不定哪天就自己来兴欣找我了。

 

说罢叶皇嘲讽一笑,骑在马上走远了。

 

王大人在原地发呆,直到左右提醒他叶皇等人早已离开才回过神,他立刻回到宫中,去见小黄上。

 

小黄上坦然道,对啊,不给他一点甜头他怎么肯走,你我都是男人,男人想要什么,你不比我更明白么。

 

王大人心内气结道,可他居心叵测……

 

小黄上不耐烦道,你总是说他人居心叵测,你自己呢,居心何在。

 

王大人道,臣绝无不臣之心。

 

小黄上笑,行了,你要叶皇走,兵不血刃地走,他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王大人默然不语。

 

小黄上又说,兴欣国力强大,兵强马壮,我朝武力不足,还请王大人费心,若是真要打,我也绝不退让。

 

王大人半晌道,这是臣的本分,只是委屈了黄上……

 

小黄上噗嗤一笑,哪里委屈,他好得很,我也很快乐。

 

王大人垂下双目内心挣扎,小黄上从龙椅上下来,走至他面前,轻抚王大人衣襟道,你既然没有不臣之心,就是我的臣子,君王快乐了,想必臣子的心也是快乐的吧。

 

王大人不动,口中道,黄上之前与叶皇玩乐之时就已经暗许他了吧,他比我有趣得多,我总是让您专注政事,钻研学问,他陪您玩乐,黄上近来笑容稀少,若是他能让您真心感到快乐,臣自然也是……

 

他说不下去了。

 

小黄上却追问,自然也是怎样?

 

王大人顿了顿,艰难道,臣只希望有生之年眼见黄上平安喜乐,一代明君。

 

小黄上笑了笑,走开了道,准了。

 

 

~~~

王大人离开皇宫,回王府,马车上看到身边飘落的秋叶想起自己从天界渡劫下到黄朝,为的正是黄朝江山稳固,盛世太平,经过他二十年强权治理已如当初预期,如今看来只要自己放权给小黄上,这件事就差不多已经完成,正是他即将回到天界之时,何苦执迷不悟,何苦要小黄上为自己再伤心一次。

小黄上是他看着长大的,除去不可为他人言的部分,亦师亦友,他当他是最亲近的人。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而他不是人,他真是草木。

 

 

~~~

冬至时节皇宫大宴,请的都是皇亲国戚,皇太后和黄上坐在首席,表公主深得皇太后喜爱,也坐在一边。

 

皇太后提起表公主年纪不小了应该指配婚事的事,问小黄上意思。

 

小黄上说亲戚中本就人少,老的老小的小,适龄的您看朝中大臣中有没有合适的?

 

皇太后说,要地位样貌都能配得上皇家表公主的,你看王大人如何,年纪虽然大了些,可看上去还是青年样貌,沉稳可靠,朝中重臣,和皇家结姻亲也防止他有歪门邪念。

 

小黄上说,王大人生性凉薄,怕对不起皇姐。

 

皇太后笑道,皇儿你这样背后说得王大人,他若是亲耳听到怕要寒心了,他对你是极有耐心的,表公主我当女儿看待,王大人是我心中适当的女婿人选了。又压低声音说,他近几月来,将大权逐渐将与皇儿,我对他也是放心的了。

 

小黄上说,凭母后做主吧。

 

皇太后满意道,此事就如此定下来。皇儿你自从那两人离去之后后宫空虚,不如也趁此良机广选秀女?

 

小黄上说,儿子正有意沉心于国事,此事暂后再说。

 

皇太后道,随你,但有一事,你必须与母后说实话,那兴欣叶皇,你怎样想?

 

小黄上玩着面前的酒盏道,虚与委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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